子桑曜

我们活过的刹那,前后皆是暗夜。

自传·一

       说些年代非常久远的事情吧。一年级以前我住在我妈学校后面的空地那块儿,有很多邻居,大部分是小朋友,我们会一起疯跑、玩沙,在健身器材上爬上爬下,还有些大朋友,会带我们一起捉迷藏、看动画片、打游戏,我还跟着他们学会了翻墙,翻进翻出差点儿没把屁股扎了。

       这些大朋友,大多是五六年级的姐姐,只有一个读初中的哥哥,他是我们这群孩子里最大的。

       我家全是女孩,我只有姐姐,我是最小的,自然也没有弟弟。小孩儿总是喜欢跟在大孩子屁股后头跑,所以你大概懂我意思,我当然是对这位哥哥非常好奇,总想着法子找他玩。

       我们两家人很熟,他全家我都认识。他奶奶是退休教师,是我妈的老师,我妈还经常去他家打牌,每次我都跟着,他妈妈的饭做得非常好吃,蹭饭是我的主要目的,等饭的时间里,我一般跟着哥哥在客厅看电视或者去楼上玩游戏机。我爸妈带我带得相当随意,也许是培养我的独立精神吧,很小的时候就留我一个人在家了,如果我肚子饿了,我就不会乖乖待在家里,而是跑到隔壁去蹭吃蹭喝,他家好几个孩子,零食非常多。

       男孩子都玩些啥?有个哥哥的感觉是什么样的?这是我当他跟屁虫的出发点。

       除了看电视和玩游戏,他还会带我去学校门口小商店里买可乐糖,我妈不让我吃糖嘛,背地里偷偷吃别提有多带劲了。

       嘿你看,白捡来的便宜哥哥,多好,羡煞旁人,他对自个儿弟弟都没对我好。

       夏天里他经常跟同学在学校里打球,每次打完都热气腾腾的,我有时候看,有时候在一旁跟小朋友玩,他打完了就叫我一起去他屋里吹风扇。他有时候还坐桌前搞学习,我凑过去看,看得屁的懂,于是都坐床上自己玩自己的,也不打扰他。

       有一次他写着写着作业转头问我,我爸平时都怎么叫我妈的,我就告诉他了,我妈外号唐老鸭,我爸叫她鸭鸭。他就笑,然后把我抱过来喊我鸭鸭。我也笑,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,但是大孩子都笑了,那肯定得跟着学啊。

       他把我放他腿上挠我痒痒,一边挠一边喊鸭鸭,我靠,这回是真的很好笑了,戳我痒痒肉上了,我笑得很狰狞,还左摇右晃,试图躲过恐怖袭击。

       闹了一会儿他突然又不挠我了,把我抱到床上躺着,我以为他要午睡,立马坐起来要下床去玩橡皮泥。

       但是他没让我下去,而是把我抱到他身上坐着了,我一脸茫然,小朋友顿时就有了很多问号。

       他又喊了一声“鸭鸭”,然后朝我笑,用胯轻轻顶了一下。我还是很茫然,甚至在怀疑是我傻还是他傻。

       有些硌人,我印象模糊。

       然后他把我抱得离他身子远了点开始一上一下很缓慢地动胯,我也随着他手臂的动作起起伏伏,他看着我的脸没有对我笑,而是在艰难地喘气,中间夹杂着几声执着的“鸭鸭”,听得人很难受,气都出不顺畅了还说什么话呢。

       所以,这是什么,新的游戏吗?我迷惑,这有什么好玩的啊。

       不知道他在干嘛,我很无趣,甚至开始神游今晚吃什么菜。

       等我神游完了,他的动作也停了,看起来很累的样子,我说要不我先回去了,哥哥你睡吧。他却立马起身亲了我一下,说,走,带你买糖去。

       之后他每次打完篮球都会和我在屋里玩这个无聊透顶的游戏。他问我好不好玩,我都说好玩,因为我觉得大孩子不会干那么幼稚的事情,肯定是好玩的,只是我不知道。

       后来上了一年级我搬走了,说来也神奇,就这么再也没见过他。

       所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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